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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召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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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召寺

“別了,明天上午還有工作呢。”

“明天是去哪裏?”

“成都。”

“那抽的出時間回家嗎?”

“抽的出,得回家吃頓飯。”

“你瘦了,再忙也要記得好好兒吃飯。”前段時間聽他說忙的暈頭轉向,賀蘭玨便調整了自己的作息時間,上半夜睡覺,下半夜起來看書,和他錯開,不然夜夜入夢,他更吃不消。

“放心。”連軸轉了這麽久,他是真覺著挺累,也是真的很想她,所以就這樣和她坐在一起吃碗餛飩,即心滿意足也覺得很踏實。

果然,他們吃完離開的時候,小吃店漸漸的來了些人,老板點了蚊香,搬出了風扇。

溫睿堅持要先送她回家,自己再打車回,她住的遠,車開到已經是淩晨了,看房子裏還亮著燈問道:“家裏有人?”她從沒有提起過家裏人。

“應該是方垣替我留的燈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我不在北京,他便跟在老爺子身邊,我回來了,老爺子不放心,就讓他跟著我。”

她說的老爺子應該就是她的堂哥吧?

“你堂哥嗎?”

賀蘭玨岔開話題:“最近還做夢嗎?”

“哈~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擡手扶了後脖頸,先前仗著和她漸漸熟絡,便開玩笑的問她有沒有夢見過自己,沒想到她還記得:“哎呀~”說起來還真怪,自己已經有小半個月沒做夢了,不僅是沒夢見她,而是沒有任何夢境,一覺睡到大天亮。

“哎~看來是沒什麽日有所思一說了。”她故意打趣他,誰叫他為了試探自己提什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,現在曉得不好意思了!

“我...我...”

“逗你的,什麽時候回北京?”

“下周末就回了。”

“那,到時候再見~”

想著又要隔上一周才能見到,他是萬般的不情願,哼哼唧唧的不肯走。

賀蘭玨瞧著他的樣子,覺得心裏似是有一處也軟了下來,便靠近他,輕聲道:“你...一直都這麽會撒嬌的嗎?”要說起來,他生的人高馬大、身材健碩,五官更是英挺,多給人以成熟穩重、正直可靠的印象。偏偏那雙眼睛,亮晶晶的,用他粉絲的話說就是“小狗眼”,所以撒起嬌來卻也毫不違和,更添可愛。

而溫睿嘛~也好像習慣了她的調笑,沒再臉紅,直勾勾的盯著她:“那你一直都這麽會的嗎?”

“會什麽?”她是當真沒聽懂。

他嘴巴一撅,做出一副可憐相:“就是...你對別人也這樣嗎?”

原來是吃醋了~也不知吃的是什麽飛醋~

她不答,意味深長的一笑,便轉身走了。

那會兒方垣正在客廳看電視,賀蘭玨晃了一眼,播的竟然是聊齋。

見她上樓,方垣打了個哈欠關了電視,也準備去休息了。她又走了下來,俯在欄桿上說道:“咱們明天出去逛逛吧。”

“嗯?”

“出北京城往西南方是不是有座廟?”

“我查查。”

“好,早點休息。”

她近來總覺得有人在跟蹤監視自己,所以想帶著方垣去個清靜點兒的地方,以他的經驗,要是真有人跟蹤,該能發現點兒什麽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賀蘭玨離開蘇州後,楊道峰再次偽裝成園丁,混進了蘇州老宅,鑒於長久的跟蹤調查收效甚微,李靜那邊又催的急,他便鋌而走險在賀蘭玨的書房裏裝了針孔攝像機。

剛弄完就下起了大雨,呂阿姨想著他應該沒有帶雨衣,抄了把大傘去後院找他,工具箱就放在後院兒的六角涼亭裏,對講機正在通話頻道,這是他特意留下的,聽到對講裏傳來的聲音,他趕緊收拾了東西,翻窗去了後院,從一顆樹後跑了出來。

“呂阿姨,我在這兒呢。”

“小夥子,衣服都淋濕了吧。”

“謝謝阿姨,這雨真是說來就來了。”

“走吧走吧。”

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了他的計劃,臥房還沒來得及安裝針孔攝像頭,從房間的布置來看,她應該就多在這兩個房間活動了。

不過好在這場大雨,他前腳剛走,宋秋就到了,他是來清理湖心亭那堆水草的,前次來忘了收走,這會兒恐怕都已經發臭了。

雨勢漸大,他按了許久的門鈴,呂阿姨才來應門:“小宋,你怎麽來了?”

“呂阿姨,我來清理水草。”

“等你想起來,早就發臭了。”

宋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:“嗨,怪我這記性差,這不趕緊就來了嘛。”

“小楊已經收拾好了!”

“小楊來了?”上次清理水草,倒是和他一起來的。

“是呀,人剛走”

他下意識的朝門外看去,心想那小子這麽勤快?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方垣把平板遞給她,說道:“西南方向有好幾個寺廟,歷史悠久的有大覺寺,感召寺,靈光寺。”

“這麽多呀?”她瀏覽著這些古剎的地理位置:“去這個感召寺吧,山腳下就是村子,還能趕上頓農家飯。”

“好。”

感召寺距離市中心大約30公裏遠,他們出發的晚,又穿了城,到感召寺時已經是中午了,賀蘭玨果然先到村子裏找了個農家樂,吃過午飯又點了杯茶打起了盹兒。

還好即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,農家樂就他們兩個人。他去車上拿了賀蘭玨的水壺,給她添了熱水,再回來時她已經在和老板詢問住宿的事情了。

“你這是打算度假?”

“來都來了,住兩天,付錢吧。”

付了房錢,老板便和賀蘭玨聊了起來,講起了這感召寺的歷史,原來它的前身便是興隆寺,明朝時是皇家寺院,明末一場大火燒了個幹凈,清朝重建後才改名為感召寺的。

賀蘭玨住下後倒沒有上山,而是每天下午都到水庫去釣魚,釣上來她也不吃,又給再放回去。

第二天下午的時候,方垣突然拿了根魚竿,坐到了她旁邊。

“怎麽,想學釣魚了?”

“水庫外頭有輛黑色的豐田,昨天傍晚散步時,我瞧見這車是停在咱們住處隔壁院兒裏的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咱們剛到水庫不久,我出去過,瞧見這車是停在了水庫往前的一溜車裏頭的,先前再出去,車就停到水庫後頭拐角的地方去了,今天釣魚這幾個人,我都觀察過了,這車不是他們的。”

“你出去這麽多躺幹嘛?”

這是重點嗎?方垣無奈:“抽煙。”

“一輛車而已,現代化新農村,誰家還買不起輛車了?”

“我是懷疑它在跟蹤咱們。”

“你得罪人了?”

他來北京三年,一直是替賀蘭山做事,嗆人的時候倒也不是沒有:“待會兒咱們收拾東西回北京,我再觀察觀察。”

“好吧,你好好兒想想,得罪誰了,別讓人給黑咯。”

果然,離開白馬村不久,他就確定了那輛黑色豐田是在跟蹤他們,方垣很快把跟車甩掉,徑直開去了賀蘭山家:“這幾天你先住這兒,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說。”

“好,暫時不要告訴你們董事長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見她突然來了,賀蘭山倒是挺高興:“不是去度假了嗎?這麽快就回來了?”

“給你帶了兩條魚,我釣的,讓阿姨燉了吧。”

“聽方垣說你去了感召寺,我還訝異,你不是從來不肯去寺廟嗎?”

“沒去,就在山下住了兩天,郊區空氣好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木居的丹藥真的管用,李靜覺得精神大濟,馮侖見她一直盯著手機,神色極高興,問道:“看什麽呢?這麽高興?”

剛剛接到楊道峰發來的消息,有可能找到這個賀蘭玨的戶籍了,她果然用的是假名,登記用名叫“西洲”,25歲,蘇州人,父母早亡後過繼給了大伯,初中輟學後離家出走便再沒回去過,一直到三年前突然歸家,去派出所重新補了證件。

很快又收到了蘇州老宅的照片,包括了整個宅子的布置,陳設,書房裏的書籍,桌案上的字。

見馮倫過來,她收了手機,說道:“你覺得人可以活多久?”

“怎麽了?身體不舒服?”

“真的有人能活好幾百年嗎?”

“現在平均壽命都快80了,好好兒保養活個百來歲不成問題吧。”
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她約了趙旭再去躺白雲觀,早晨跟蹤賀蘭玨的人報了信兒,他們從白馬村回來以後就跟丟了,擔心被發現決定緩兩天。

“道長,您給的丹藥確有奇效,我服用過後覺得精神大濟。”

“李總按照我給的方子服用,延年益壽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
“那托道長打聽的那件事情呢?”

“興隆寺明末時被一場大火燒毀了,清朝重建後更了名為感召寺,就在北京的西南方向,也就是白馬村。”

白馬村,這個名字她一小時前才剛剛聽到過,賀蘭玨便是去了那裏。

“我已經托了人去尋找白馬村以及再往前追溯的村志甚至是縣志。”

“既然感召寺就是當年的興隆寺,那寺裏或許會有一些記錄。”

“感召寺那邊,師侄已經在打聽了,我常年幽居清修,自然沒有師侄消息靈通。”

“辛苦道長了,丹房建的怎麽樣了?”

“很快便能啟用了。”

“那就好,缺什麽,道長盡管開口,我就靜待道長的好消息了。”

她反覆看著那些信件,太巧了!從在拍賣會上見到賀蘭玨起,這個人就突然闖進了她的生活,木居的故事,信上的故事、賀蘭山、高峰,所有人和事都圍繞著賀蘭玨,指向著賀蘭玨,仿佛一切都在指引她去發現某個“秘密”。

這個秘密是真實存在的嗎?這一切的開端又是什麽?是蘇州的那場拍賣會,還是木居的那個故事?

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在推動著一切,而她對賀蘭玨的好奇,就像一顆種子,在心裏生了根發了芽!

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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